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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一期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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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這樣,喻子妝又添:“還有,現在後宮裏陳淑妃臨近了生產,那毓嬪最近吆喝的聲音也是不減的。你倆可說說,皇上哪有那些閑心思來管我們,我們這麽做也是為了不打攪皇上他治國呢。”

也不曉得喻子妝從哪裏學來的這些歪道理,卻說的頭頭是道,很是正確的模樣。

祁絡繹松了口,動搖了心思,戲謔言:“喻姐姐你可真是為了皇上著想,要是叫皇上知道了一定誇你賢淑,好一朵貼心的解語花。”

嗔了她一眼,喻子妝佯怒笑罵:“誇人有什麽用,皇上不如多賞賜我點金銀玉石我好出去買些名貴的藥材。”

聞她所言,二人都是啼笑皆非。

喻子妝也是個人尖兒,這後宮裏的女人除卻祁絡繹,孟婉沒有見著一個像她倆這樣無意皇上的。哪怕是自己,也不是。孟婉抵不住自己心底的情意,所以更加是佩服她們兩個人。

後來算是迷迷糊糊的大約曉得了她們心中存著了一個人,饒是皇上再好,也好不過心頭的白月光。

私下裏旁敲側擊的問過喻子妝,那祁絡繹歡喜的人是否是襄王殿下。雖然喻子妝支支吾吾的想要回避這個問題,但是不需要她回答孟婉也心中有數了。

所以她便沒有直接追問了下去,只是一如既往的暈開那個笑,看著漸次張開了的美嬌娘愈發的傾城明艷。

“既然子妝都置辦好了,那我們便跟著她去吧。”這話是孟婉朝著祁絡繹說的,暗搓搓的手是代表了蠢蠢欲動的心。

祁絡繹最後還是點了頭,瞧著孟婉心馳神往的模樣,自己便跟她一樣了。

宮裏束縛在梅園的梅花有何好看的?外頭天大地大,連梅樹都長得肆意,盤踞的樹枝高不可及,深褐色的枝椏遍布都是紅梅如血。

身後一片連綿的山嶺頂上都被覆上了一層單薄的雪色,縱橫交錯的黑白像是潑墨一般。

最是叫孟婉這南方來的娘子讚嘆。

楚天寥闊,雪嶺深廣——

同樣想要折梅煮酒的風雅人兒可不止宮裏的娘娘,也有外頭閑散的少年。共在此處看景,風雅清凈。最宜久別再逢的老友,一期一會了。

喻書鶴好不容易做了次東,秦咫可不管是鴻門宴還是旁的,那是應下了一定得去的。

不過新接手了玉器商鋪,事無巨細皆從頭開始盤算賬本,近些日子秦咫也是分身乏術忙得很。

是日終於理畢賬簿,大約交代好了事宜,打小觀園出便直走往北嶺去,牽著心愛的楓紅打馬於熙熙攘攘的街巷。

過了集芳橋,只見著有燃起來的煙霧渺渺卻是四下無人,秦咫遠目一眺,紅梅映雪如鮮血一樣點綴,層層寒梅裏離著一道人影。緋紅的長衣顯出幾分柔媚卻又因著漆黑的長靴護腕腰帶可知那人的剛烈。

何時有了此妙人能將紅與黑這般濃烈的顏色穿出卓越風姿?秦咫打量著,緩步上前。

也不是否是因為聽見了誤踩著細小樹枝發出的聲音,那人回頭,倏爾展眉,言笑晏晏:“阿咫,好久未見了。”

“元希?”秦咫驚訝,是極大的驚訝,問著:“你何時回來的?”

轉而一想裴元希能在這裏定然是喻書鶴曉得了,可是那小子竟然昨日約自己的時候沒跟自己說這樣的大事,委實可惡!

闊步上前,盯著裴元希的細細打量。被戰場上的沙塵磨礪的臉愈加的線條鋒利,眉眼裏的笑夾著舊日的少年朗潤,卻更多的是見過百態的成熟。

秦咫一邊可惜著這妙人是裴元希不能拐到自己家裏添門面,一邊嘆嘆著裴元希細微的變化。

想了太多,這才噥了句:“這別了數月怎麽跟數年似的?以往時候可都沒有這樣的感受,莫不是因為一年一歲的老了?”

裴元希朗聲笑著,他的嗓音多了沙啞沈穩的醇厚,像是沈澱平靜下來的濃茶。“阿咫怎過得如此傷懷?我可見你小觀園的生意一年比的一年紅火。”

秦咫擺擺手,謙遜說:“我都還好,這不是看著你回來了心裏邊感觸太多了嘛。無甚悲觀,見你平安也是安心了。”

“這一趟去的還真是長呢。”裴元希感嘆著,轉而旋眸看向遠山層疊。

以前年少時光遨游雲水間,攬千古經史,踏山河數裏,享盡環宇……都未曾感受過時間的漫長,反而卻覺得時間太短不夠盡興。

秦咫又欲關切一二,卻欲言又止。恰好喻書鶴往這邊過來了,聲音自身後傳來,漫過耳畔。“這酒已經溫好了,那下酒菜也差不多了,你們二人還在外頭吹風作甚?也不嫌冷的。”

喻書鶴的調侃可是一如既往的。

秦咫側目,嗔了他一眼,佯怒問著:“你可沒提前知會我元希回來了啊!”

“這不是給你見了好驚喜一番嗎?”喻書鶴擠眉弄眼,勾肩搭背在秦咫身上。

秦咫嫌棄的拍開喻書鶴的手,又看向裴元希問:“怎麽你回來了也沒有什麽動靜?”

依著以前祁家軍帶領眾人凱旋歸來的氣勢,那必定是滿城皆知的榮耀,而非可以低調如此的。

“我是一個人回來的……”裴元希也沒有隱瞞,斂眸沈聲解釋著:“祁家的人還駐守在邊關,想來這個年要在那裏度過了……”

還沒等說完,秦咫又著急的問:“啊?這算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那邊打仗不順利?還是說你受傷了才提前回來養病的?”

一連串的問題都得了裴元希的搖頭,那秦咫可納悶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喻書鶴像是知道前因後果,來龍去脈的,不急不慢的拉著二人往小屋中走去,邊走邊說:“這些事情啊我們回去坐著,邊飲酒邊談,外頭這麽冷,你倆穿的厚實,我可抵不住的。”

一陣冬風過,簌簌的就是往空著的領口灌風,惹人凍得只想縮脖子。

“活該。”秦咫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罷跟著喻書鶴一道回去。

喻書鶴摸著自己碰滿壁灰的鼻子,佯裝打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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